■ 黄华春
在大渡河,寻觅沫水之子
一道道闪电之后,沫水之子,从大渡河的腹胎中喷射而出。
环顾四周,到处都是“脓血污秽着的屠场”,到处都是“群鬼叫号着的坟墓”。
他明白了闪电的涵义。
他驾一叶白帆,经三峡,出夔门,漂洋过海,寻寻觅觅。
炉中的煤,是他的执着;凤凰啄出的火星,是他收集到的闪电。
他执一支狼毫,蘸上闪电,在深邃的天幕上,描画着心中的女神,描画着飘渺的街市。
来自闪电的人,胸中自有闪电。
白色恐怖中,那闪电,是利剑,刺破了“四一二”反革命阴谋。
南昌城墙外,那闪电,是子弹,射向了反动派的心脏。
山河破碎时,那闪电,是旗帜,引来了百万雄兵。
百废待兴时,那闪电,带着一场甘霖,滋养了一个科学的春天。
如今,他在哪里呢?
他在绥山山馆,朗朗的读书声,已溢出了峨眉山巅。
他在大渡河里,那条河,已点亮了满天的星辰。
他在沫若戏剧小镇,新生的凤凰,正飞向高潮……
在朝山,瞻仰一座座丰碑
上世纪六十年代,水电七局几万名职工,从祖国的东西南北,来到了大渡河畔,来到了三线建设的荒山野岭。
他们在龚嘴,在铜街子,在朝山,安营扎寨;在大渡河里,摆开战场。
他们顶着密集的火箭,冒着锋利的霜刀,战天地,降妖魔。
他们交出了赤诚,交出了青春,交出了身体里的每一块骨头。
他们用骨头里的铁,筑起了巍巍大坝;他们用骨头里的铁,拴住了大渡河的脖子。
他们让大渡河从野蛮走向了文明,从浊浪变为了万家灯火。
他们生根的地方,长出了一排排红房子。
一排排,一幢幢,在蓝天白云下,青山绿水间,日出般亮眼。
几十年过去了,鲜亮如初。
每一块砖,都坚守着自己的位置。用手敲一敲,依然有金属的响声。
每一幢楼,都保持着挺拔的姿态。用心看一看,里面居住着,一个个镰刀和斧头。
一幢幢红房子,就是一颗颗宝石,一道道脊梁,一座座丰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