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 王玲君
梧桐虽有你的端直而没有你的坚牢;
白杨虽有你的葱茏而没有你的庄重。
这是郭沫若20世纪40年代,发表于重庆《新华日报》上的散文《银杏》中对银杏的赞语。托物寄了情,咏物寓了志。
拎着小椅子,端一杯热茶,携一本书,夹一个笔记本。来到小区园中的几株银杏树下,厚厚的叶子,淹没了我的椅腿。
又是金黄色银杏叶点缀世界的季节。
伸开双臂,看杏叶随风打着转儿飘落在我翻开的书页上,飘在我的头上、肩上。更有调皮的杏叶争着飘进我的棉服帽,不一会儿,竟装进许多。又偶有银杏果砸我的脑袋,轻触一下,瞬间弹向地面,不见踪影。
南方的冬季,不及北方寒冷。但那挟着银杏叶的丝丝凉风,还是足足让我打了几个寒噤。不由对合起的双手哈了哈气,使劲搓了几搓。
春华,银杏叶绿绿的;秋实,杏叶杏果黄黄的。银杏树就是这样,以挺拔的身姿,在人类情有独钟的呵护下,从远古一路走来。披荆斩棘,冲破层层阻挠,战胜无情的自然淘汰,终在大自然中雄踞一席之地。
银杏树明明守着一个“银”字,却大度地把“金”回报给大地。古代,“金黄”是一种象征贵族的色彩,而今,银杏树却把这种颜色洒向人间。
大自然中,金黄色的美景多多。油菜花的黄,婀娜多姿,艳丽,明亮,是黄色的海洋;稻穗的黄,沉甸甸,火辣辣,是生的希望;向日葵的黄,挺拔坚实,一生都忠实、愉快地追随太阳。唯有金黄色的银杏叶,应着大地的召唤,在轻风的护送下,缓缓地,悄无生息地飞舞人间,让整个世界都为她充满遐想。
静静地看,绚烂如画;静静地听,如音乐般令人陶醉。洋洋洒洒,铺就一地锦绣。此时,无论你用镜头从哪个角度,捕捉着这赏心悦目的画面,都不失为一张张漂亮的明信片。
临了,我拎着一包在叶丛中拾得的银杏果,准备洗净入汤,以完成我对银杏从视觉、听觉到味觉的系列分享。
一望银杏叶,零落成泥碾作尘,化泥更护树;二望银杏果,入泥发新芽,延续既古老又年轻的生命;三望银杏树,满枝都是幼芽,在等待来年春风,吹之欲出。
诗人雪莱说:“冬天来了,春天还会远吗?”是啊,银杏正在传递着春将到来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