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 沙石 文/图

　　2017年5月，峨眉山市川主乡东岳村（现绥山镇东岳村）举办首届苦笋采摘节。

　　玉屏李山，如同峨眉前山一道屏障，东岳村委会就在半山腰上。在前往村委会的山路上，笔者发现一位七旬老人脚登竹梯，在一块大石头上专心写毛笔字。竹梯下一根胖苦笋，从一块小石板下顶出，仰望着梯子上的人。

　　这块大石头上写着“玉屏湖”三个气韵生动的行草大字。从山脚到山顶几十处景点的名字，都要写在怪石上，喜迎前来参加苦笋采摘节的游客。笔者遇到的这位写字老人，叫毛佐超，一位沉迷于书法数十年的退休教师。

　　做梦都在读书写字

　　毛佐超，1945年生人。72岁还能站上竹梯在大石上写这么有神韵的大字，如此精气神，一眼就能看出此人扎实的童子功。坐在玉屏湖畔，仔细欣赏毛佐超手机里的一幅幅书法作品，真乃悬针垂露之异，奔雷坠石之奇，鸿飞兽骇之资，鸾舞蛇惊之态，绝岸颓峰之势，临危据槁之形，或重若崩云，或轻如蝉翼，导之则泉注，顿之则山安……

　　毛佐超是五通桥西坝人，从小喜欢习字，高小毕业后读了一年农中就遭遇停办解散，他只好回生产队干活挣工分。没钱买墨买纸买灯油，做梦都在读书写字的毛佐超干完活，利用休息时间在地上用棍棍或小石子练习。后来西坝成立文艺宣传队，要找一个写海报、画布景的人，就选上了他。之后，乐山县文艺宣传队借调毛佐超工作了两年多，直到文艺宣传队解散，他才又回到农村。

　　那时候西坝的很多宣传标语，都是毛佐超写的。“一天能挣2角多，比生产队干活滋润得多，不管走到哪里，都会有人给我泡上一杯茶。”书法给毛佐超带来的记忆，苦中有乐，回味起来美滋滋的。

　　怀抱赤子之心潜心书艺

　　1971年，乐山县沫江堰水利灌溉工程正式上马，指挥部负责宣传工作的田家乐，在民工队伍中选中毛佐超给他当助手。田家乐是乐山有名的书法家，沫江堰水利灌溉工程从1971年动工到1975年建成通水，毛佐超一直在田家乐身边，除了工作，他还经常向其请教补习初高中文化课，跟着学习书法。毛佐超的悟性和勤奋得到田家乐的赞赏，并赠送他两本古帖，一本褚遂良《圣教序》，一本《孙过庭书谱》，大大开启了毛佐超的书艺思维。

　　1978年初秋，在姑妈毛其臻的鼓励下，毛佐超经过考试，成为教师队伍中的一员。毛佐超说，新中国成立前姑妈在成都南虹艺专读书，是画家李琼久的同学，毕业后在西坝小学教书，后来去了沐溪小学，是一位备受尊敬的优秀教师。

　　被分配到石麟中学教语文的毛佐超，两年后调入西坝中学，直到2013年退休。“真正理解书法，在书法上勇猛精进，是进了教师队伍。这时，我开始花钱买更多的古帖临习，慢慢领悟博采百家之长。”毛佐超告诉笔者，他一辈子深爱着书法，怀抱着一颗虔诚的赤子之心，从未想过在书法上谋取名利。

　　只要喜欢有求必应

　　毛佐超的字，在老家早已家喻户晓，飞入寻常百姓家。

　　退休之后，老人栖居于乐山大渡河畔，书案临江，面朝大佛，正是潜心书法的最佳处。

　　许多文朋书友，凡是真心喜欢书法，毛佐超总是有求必应，从来不收取分文润笔费。很多亲戚朋友和学生将他的字作为礼品带出国门，少说也有三五千幅。而毛佐超还热心在新春前夕，为乡人送上春联，用书法表达他的祝福和期盼。庚子年末，毛佐超做了一次大手术，虽疾病来势汹汹，但老人觉得写字的精气神不能丢，“只要还有人喜欢，我就会一直写下去。”毛佐超说。

　　巴蜀风有声文学朗诵艺术网刊的一位方家如此评价毛佐超的书法：纵观毛老师书法，忠实地秉承书家笔法，汲取名帖精髓，因其结构严谨，儒雅丰润，爽劲洒脱，形成了劲骨于内，美形于外，缜密流畅的独特风格。毛老师的书法，诗韵与书卷气相互呼应，爽劲与优雅完美融合，堪称珠联璧合。